欢欢吃糖_

真不喜欢催更谢谢🥺

青藤(1)


  先婚后爱 

  微虐 追妻 abo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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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大约在十四年前,王一博曾经在青藤湾救起过一个alpha男生。那时候他也不太大,十岁而已,那个男生比他稍微大一些,后来问说是十三岁。

  “见义勇为”的王一博救人时刚刚完成分化,身体还在发热,他从小被父母寄养在乡下的姥姥家,学习上没怎么用心,却学了一身爬树游泳一类的技能,在见到青藤湾里扑腾着的水花时,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。

  而那一跳之后,从来身强力壮的王一博忽然变得体弱多病了,他分化反应还没完全消散便贸然下水,水里那人又因为求生意志,死死抱着他,害得王一博呛了许多水,拼着一口气上了岸后,王一博便两眼一黑,晕了过去。

  再醒来便看到乡医院的天花板,惨白一片。王一博嗓子哑得像要冒火,身上也痛而酸麻,在姥姥的哭诉中,他捕捉到了自己的病情。

  “天杀的兔崽子呦,谁让你去救人?呛水出了肺炎,感染了!大夫说你这肺子以后好不了了!受风就咳,喘不上气,和哮喘差不多,活蹦乱跳的身子骨折腾成这样,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啊!”

  王一博想安慰姥姥,开嗓却只是咳,那咳嗽的感觉终于让他后怕起来,咳意铺天盖地,伴随着强烈的窒息感,他喘不上气,可喉咙却越来越痒,于是他再不由自主的咳,那窒息感更强。

  在姥姥哭着去喊医生的时候,王一博咳昏了过去。

  昏迷之间,王一博真的以为自己死掉了。他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,互相飘着,却组合不成任何思绪。

  身体一次次带他回忆——青藤湾的水是绿色的。水面漂浮着支离破碎且腥臭的藻类,水下遍布着随水流动的植物,四岸边是惨绿的青苔,因为过度的湿气而湿漉滑腻,那么让人生厌。王一博努力抱着溺水的人去岸边,那人却像阎王派来的索命罗刹一般,死死抱着他,王一博被拉得失去平衡,大口脏水呛进身体里,他试着用一只腿游泳,连蹬带划的,把那人拽上了岸,而瘫在地上时,惨白的阳光刺得王一博眼睛痛,他来不及呕吐,再没有意识。

  后来呢?后来——

  王一博从疲累感中缓缓苏醒,他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,让他动弹不得,他挣扎着想睁开眼,病房外有朦朦胧胧的说话声。

  “要是肺子有问题也就认了,就当是积德了,可这孩子刚分化了omega,被水一激,医生说以后生育也受影响,成了个病秧子,谁要呢?”

  “您放心,不论多少医疗费,我们都会负担到底,一博是我们家的恩人,哪怕治不好,我们也负责!您、您看我们家孩子怎么样?这样,不如就让他们——”

  那声音吵得王一博睁开眼,医院的光刺得他眯起眼,旁边忽然站起一个人影,“蹭”地跑了出去。

  “人醒了。”

  不过王一博没撑到医生赶来,又睡了过去。睡和昏是不一样的,他已然捱过了最难顶的一关,所以只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,手上留下几十枚针眼,便抱着大包小包的药片出了院。

  他救上来的人叫肖战,比他大三岁。

  那天的人影也是肖战,虽然同样呛了水,且肖战比他呛得更多,医生说再晚个几分钟,肖战也许就淹死了,不过alpha的体质的确比他好很多,非但没像王一博一样沾上一身难缠的病,还早就出了院,在王一博昏迷时便能坐到王一博的病床边。

  大人们在病房外谈话的时候,他们就在病房里面,面面相觑的坐着。肖战家在大城市里,很富有,主动为王一博交付了单人病房的费用,单人病房很大,两个小孩子在里面,除了空荡就是空荡。

  肖战对王一博说的第一句话是:“谢谢。”

  “没事。”

  王一博已经能正常说话了,他胸口的窒息感不再明显,只是暂时还不能下床走动,他好奇问:“你为啥掉到水里去了?”

  “我在岸边滑下去的,那个围栏坏了。”

  “哦。”

  “为什么要救我?”

  “啊?”

  肖战将剥好的橘子递过去,又问:“你都没分化完,怎么敢下水救我的呢?。”

  “再不救你你不就死了吗?以后学学游泳吧,实在不行我教你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王一博被橘子酸的整张脸皱起来,肖战却忽然靠过来,双手捧住王一博的脸,郑重其事说:“我会负责到底的,如果以后没人要你,我娶你。”

  在某个瞬间,王一博一直不太好用的嗅觉忽然恢复了,消毒水的气息铺天盖地钻进他的鼻腔,他睁圆双眼,手边的被角被他抓成皱巴巴的团。近在眼前,王一博第一次发现自己救上来的人长得很好看,好看到不爱读书的人词穷,肖战长得这么好看,王一博甚至不记恨肖战在水里时,因为求生意志而死死抱着他的欠打模样了。

  而肖战捧住他脸的手心是暖的,暖意催生的悸动,足以让王一博怦然心动了,不过少年并不懂得那感觉是什么,只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,下意识的恼羞成怒。

  “你有毛病啊!我牙!”

  对了,王一博救人的壮举,还让他损失了最后一颗乳牙,也不知是在水里大口呼吸时掉的,还是爬上岸时被磕掉的,总之肖战又是罪魁祸首。

  王一博住院的时候,知道了很多肖战的故事。

  肖战住在国家最繁华的城市里,那里车水马龙,繁华热络,肖战家里经商,很富有,富有到连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王一博也感受得到,肖战经常为王一博带来他从没见过的水果与美食,如果不是王一博住的村子有秀丽的风景,他们此生是不会相遇的。肖战比他大三岁,是alpha,信息素是柑橘的味道,王一博有点喜欢那柑橘的味道。

  大人们都对王一博关怀备至,尤其是肖战的父母,王一博对待夸奖总是害羞,更别提肖战的妈妈声泪俱下的感谢他那一幕,让王一博比救肖战的时候还要紧张。

  在大人们纷纷散去之后,王一博忍不住问肖战:“我的病到底有多严重啊?”

  肖战愣了愣,没回答他,而是反问:“你自己觉得怎么样?”

  “我觉得还行,就是——”

  就是总会止不住的咳嗽。

  王一博的话还没说完,便被咳意打断,他费力地大口喘息,压下胸腔涌起的窒息感,因为激烈的咳嗽,他脸上染上明显的粉色,肖战熟练地翻出抽屉里的喷雾剂递给他,王一博颤抖着手接过,而后大口吸进喷雾,那咳意才渐渐止住了。

  王一博平静下来后去看肖战,肖战逆着光站在他床边,对他说:“会好的。”

  肖战身上有小村庄里从没出现过的矜贵气质,说出的话极有说服力,王一博点点头,然后又继续望着自己的输液管,看那液体一点一点流进身体里。

  

  王一博出院的时候,肖战也陪在他身边。

  肖战的妈妈让肖战留在王一博家里,直到肖战开学。王一博没去深究肖战妈妈这样做的原因,但他偷偷的开心了一会儿。肖战和他别的朋友都不一样,肖战长得更好看,穿衣服也好看,一举一动都好看。

  肖战的妈妈在王一博出院的当夜坐飞机离开了,王一博曾偷偷趴在门后,听屋子里的谈话。

  “妈妈要飞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,会让你赵叔叔留在这保护你,你要留在这里住一个月,怎样做都清楚吧?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你不是小孩子了,一博救了你,不仅是你的救命恩人,也是我们家的,人家因为这件事留下了后遗症,是金钱不能弥补的,我们要懂感恩,你更要对他好,知道吗?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他们家不同意去城里,以后你每个假期都回这里来,你懂妈妈的意思吗?”

  “好。”

  透过木门的缝隙,王一博能看到肖战的侧脸,朦朦胧胧的,他们家的灯总是昏暗,姥姥说了许多次要换一个好的电灯泡,却舍不得花钱。

  王一博很喜欢肖战的妈妈,肖战的妈妈会把头发一丝不苟地盘成一个完美的团子形状,肖战的妈妈身上有香味,浓郁但不刺鼻,肖战的妈妈好像很喜欢他,经常送很多吃的到病房里,只是拉着他的手边哭边鞠躬的样子还让王一博有些后怕。

  少年不怕批评,最怕会让他害羞的夸赞和道谢。

  肖战的妈妈在离开之前,还摸摸王一博的头,说:“阿姨要上飞机了,一博会和哥哥好好相处的,对吗?”

  王一博用力点点头。

  直到肖妈妈的车开远了,王一博才问身边的肖战:“坐飞机是什么感觉啊?”

  “你没有坐过飞机?!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肖战想了想,回答说:“就是在天上飞,可以看到云。”

  “哦。”

  “以后我可以带你坐飞机。”

  “真的?”

  “真的。”

  王一博兴奋地伸出小指说:“那拉钩!”

  他们的小指还没缠到一起,王一博便捂住胸口,背着风转身,方才迎面的冷风让他胸闷,背过去才好一些。

  姥姥从弥漫的烟雾里走出,招呼他们:“快来吃饭吧,别呛风了!”

  王一博闻见香味,撸起袖子嚷:“今天有鱼!”

  肖战却在他身后提醒:“先洗手吧。”

  “噢噢。”

  不知怎么,肖战的提醒让王一博脸上发紧,他轻咳几声,然后洗了一次时长最久的手,他们同用一盆水,肖战也洗好了手,王一博顺手将那盆水泼到门外,肖战却满脸震惊:“你就把水倒在地上?”

  “对啊,水不倒在地上,那得倒在哪儿呢?”

  肖战环顾四周,却发现王一博说的竟然是对的。

  乡村大多数是平房,初来乍到时,只觉得古朴温馨,可真的住下,又是另一种感觉:厚重的土地变成了弄脏鞋子的罪人;诗意的炊烟也会呛得人睁不开眼;趣味的狗吠挥之不去,便变成了扰人清梦的聒噪。

  因为家里的地方小,王一博和肖战睡在一张床上,他关心肖战:“你是不爱吃鱼吗?感觉你晚上没有吃多少啊。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养尊处优的肖战早习惯了以四菜一汤作为最简陋的配置,他从不必主动挑鱼刺,也更没吃过大米和小米掺着做出的主食。那条鱼还好,不算难吃,可他被鱼肉里的刺突然扎到,没和王一博说,只是自己默默吐了出去。

  乡村的天仿佛黑得格外早,玻璃窗外的漆黑那么幽深,房屋外有奇异的声音,来源于田野间的昆虫。

  王一博的头伸过去,问:“肖战,你睡不着吗?”

  为了让肖战能更舒服一些,王一博出院回家后,便提前找出了全新的床单和被罩,和他最爱的枕套,图案绣着几只黄色的小鸭子,这些本来是过年的时候,姥姥才会给他用上的。

  “嗯。”

  隔壁房间传来鼾声,王一博压低声音:“为什么?你饿了吗?我可以去西屋给你拿点东西吃。”

  “不是。”

  肖战看看王一博的脸,又转头看看床下。

  “我还不太适应这个味道。”

  “什么味道?”

  “土。”

  肖战告诉王一博:“我觉得土有一种腥气。”

  王一博努力去嗅,却只闻到肖战身上的柑橘香。

  他懵懵懂懂的,却本能的有点沮丧,肖战怎么会讨厌土的味道呢?他根本闻不到,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,那他身上也会有这种味道吧?肖战会嫌弃他吗?可王一博用力地嗅自己身上的气味,什么都没闻到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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